PRRSV受体的变化可致不同的病毒学、免疫学和临床的结果,影响诊断和控制
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北美和西欧新发一种由猪动脉炎病毒引起的以繁殖与呼吸问题为特征的疾病,根据症状称其为猪繁殖与呼吸综合征病毒(PRRSV)。两个大洲传播着两个明显不同的基因/抗原病毒:美国型(am PRRSV)和欧洲型(eu PRRSV)。血清学检查和遗传分析结果表明,am PRRSV早就已经在北美传播了,而且北美am PRRSV株的遗传变异性比西欧euPRRSV株的更大,这可能是由于病毒更早传播和/或更复杂地传入美国猪群所致。从德国西部开始,西欧主要是单一的传播,因而早期的eu PRRSV毒株遗传上密切相关。在九十年代初,证明am PRRSV的致病性比eu PRRSV更强。然而,这两种病毒在妊娠后期感染的生殖问题方面具有相同的致病能力,但am PRRSV会比eu PRRSV引发更多的常见临床症状(发热,厌食症)和呼吸问题。只有在与其他病原体或毒素发生混合感染时,eu PRRSV才能够引发明显的全身和呼吸系统的临床症状。通过重组和遗传变异,美国株快速演化产生了新的更致命的菌株,用商业苗很难控制住(普通PRRSV,母猪流产和死亡综合征SAMS)。2006年,中国出现毒力非常强的am PRRSV变体,危害了整个亚洲的猪群(持久高烧、呼吸和生殖问题、死亡率高),并已威胁到其他大洲。东欧的eu PRRSV分离株出现了新亚型(2、3和4),与亚型1完全不同,这是一个令人惊讶的大变异。目前有种假设,认为在亚型1出现西欧之前,eu PRRSV已经在东欧传播了很长一段时间。如果欧洲西部和东部的euPRRSV菌株属于一个群组,那就意味着eu PRRSV的遗传变异甚至比美国的amPRRSV还要大,这使得PRRSV的基因遗传图谱显得尤为复杂。东欧PRRSV毒株2型(BOR原型)和3型(Lena原型)已被证明比西欧株(1型,Lelystad原型)更致命。Lena型eu PRRSV的毒力和致病性甚至和亚洲高热病的am PRRSV一样。多年来,西欧eu PRRSV仍主要导致生殖问题。单独接种实验,发烧和呼吸道问题逐渐缺少。然而,从2013年中旬开始,PRRSV引发了比利时保育猪的类似流感问题,甚至还影响了邻国(未发表数据)。实验接种了分离株中的1个—Flanders 13,成功复制出发烧和呼吸病例。
分化的巨噬细胞完全确定了PRRSV的发病机制。在过去20年里, eu PRRSV亚型1(原型Lelystad)在猪体内的复制非常相似,目标是携带sialoadhesin受体的分化巨噬细胞。这些细胞在猪的扁桃体和肺、淋巴结、脾、母猪的子宫内膜和胎儿的胎盘以及其他次级组织中很容易被发现。因为病毒在上呼吸道不能很好复制,所以鼻拭子很难分离出病毒并且病毒在猪之间的传播不会很快。由于数量相当有限的分化细胞被感染,血清中检测到的病毒滴度为102-104个TCID50/mL。eu PRRSV 3型(原型Lena)与LV类似株不同,因为3型能够感染不具备唾液酸粘附素受体的分化巨噬细胞,这可能是由一个额外的受体引起的。通过鼻黏膜外植体实验发现,上呼吸道的呼吸道上皮细胞中有着高浓度的额外受体,使得病原在呼吸道组织的复制力更强(高达10-100倍),从而产生强大的病毒脱落和暴发性病毒血症(高于100倍;病毒滴度达104-106 TCID50/mL)。基于这一新的小分子团的定位,我们猜测这些敏感的巨噬细胞为鼻巨噬细胞。这些细胞形成致密的网络,保护着病原体的第一道防线。eu PRRSVLena型感染会继发细菌感染和脓毒症,这可能是因为破坏了鼻腔及肺泡巨噬细胞。新的Flanders13株属于eu PRRSV亚型1,也像Lena型一样向同一方向进化。借助鼻粘膜外植体,该病毒也可在非粘附素阳性的巨噬细胞上复制。感染eu PRRSV的动物的鼻腔分泌物中的病毒滴度与病毒在鼻粘膜外植体的复制成线性关系。很难在鼻分泌物中检测出类LV eu PRRSV亚型1,但却很容易检测到毒力更强的eu PRRSV亚型3和Flanders13。为了找出病毒在鼻巨噬细胞复制的能力是否和空气传播相关,现正在进行这些不同菌株的传播实验。经过一段时间后,被eu PRRSV感染的巨噬细胞亚群逐渐增加是一个危险的演化。10到100倍的增长会引起相同倍数的病毒突变速度。我们知道突变帮助病毒逃避免疫,并增加高毒力菌株出现的风险,使欧洲处在一个非常危险的处境。此外,由于猪受体粘附素与人源CD163的同源性相近,应考虑这种跨物种的风险波及到人类。
最近进行的am PRRSV株鼻粘膜外植体实验,得到了关于eu PRRSV菌株的有趣发现。结果发现,美国以前发现的VR2332株和最近发现的am PRRSV株(SDSU-73、NADC和MN-184)都能在唾液酸黏附素阳性和阴性的鼻黏膜巨噬细胞中进行高水平的复制(未发表的数据)。这一发现能解释一些问题: am PRRSV和eu PRRSV的表现差异,它比旧的类LV eu PRRSV 1型株在巨噬细胞亚群复制得更多,不同于旧的eu PRRSV 1型株的低水平复制、它在上呼吸道可高度复制,这也解释了为什么am PRRSV从过去到现在都非常容易通过空气传播。此外,感染am PRRSV的巨噬细胞亚群为数较多,解释了为什么它比旧的eu PRRSV 1型株更有毒性/致病性,引起更多的继发感染。这也解释了为什么am PRRSV能够在唾液酸粘附素阴性猪上复制。
这些结果具有非常重要的诊断功能。存在繁殖障碍问题的猪只,其病原学诊断结果是所有的PRRSV毒株。胎儿胎盘中巨噬细胞的唾液酸黏附素在妊娠后期转阳,此时PRRSV开始复制,进而引起严重的胎盘炎并将病毒传染给胎儿,胎盘炎是胎儿出现症状和死亡的主要原因。由于胎盘的体积庞大,并且PRRSV的复制是定期的、局部的,所以很难从胎盘组织进行诊断(取哪一部分?)。因为胎儿在死之前没有时间产生抗体,所以也不可能通过对胎儿的液体做血清学检查诊断PRRS。考虑到所有这些发病机理的方面,建议将脐带(与胎儿胎盘相连)和流产胎儿的器官组织(肺/脾)做实时荧光定量PCR来诊断PRRS引起的生殖问题。检测呼吸问题案例的eu PRRS,很难诊断出类LV eu PRRSV株。它们主要引起仔猪的持久感染,不管仔猪是患病还是健康。因此,阳性结果的意义是显示病毒在肺或血液中的存在。在相同的情况下,血清转换很难解释。这并不是因为猪血清中的eu PRRSV类 LV株转阳,而是因为这个病毒。这个诊断问题是至今西欧大多数农场主没有接种仔猪的主要原因之一。然而,在am PRRSV引起的猪流感样问题中, eu PRRSV 2型和3型与新eu PRRSV Flanders 13型一样,很容易通过鼻拭子和血液的病毒滴定或荧光实时定量PCR来证明PRRSV在上呼吸道中高度复制,定量的病毒载量高(鼻分泌物高达105 TCID50/mL,血液104-6TCID50/mL)。
单靠免疫很难控制住PRRSV。已证明,免疫反应的几个分支不能被诱导或没有作用,诱导干扰素的水平低。感染8天后抗体水平开始提高,但是几周后检测为弱的中性。自然杀伤细胞和细胞毒性T淋巴细胞是不够有效的。只有在一个月后出现并且水平较低的中和抗体,以及尚未确定的猪杀伤细胞,是两个可以起效果的分支,应该是被免疫接种激活的。该病毒的漂移造成一个移动的目标,使得整体的疫苗接种策略变得复杂。使用合适的疫苗是很重要的,在不久的将来,选择和场内传播的毒株很相近的封闭毒株来制做有效的、合适的灭活疫苗和减毒活疫苗(未发表的数据)的技术将成为可能,用于农场紧急实施。最终的目标是开发一个适应标记载体的疫苗来诱导呼吸道局部免疫。只要PRRSV像动脉炎病毒属的姐妹病毒-乳酸脱氢酶升高病毒(LDV)一样持续存在,我们就应该继续坚持投资开发疫苗。
总之,在不久的将来,PRRS的控制极为重要,而不是等着灾难的发生。迫切需要合适的灭活的和减毒的标记疫苗以及改进的生物安全措施,以充分控制PRRSV传播。养猪生产者,PRRS研究人员和制药公司应承担责任,并合力想出解决方案来根除这个不断变化的、可能会变成噩梦的敌人。在这种情况下,世界各地的所有机构应优先资助PRRS研究。如若不然,可能会对动物健康和人类健康造成不可饶恕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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