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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牛蛙养殖技术(饲养室牛生牛,队长的办法稠,和人生人一样,照样吓人)

来源:村晓农业网|更新时间:2023-11-16|点击次数:

饲养室的故事——(5)

作者:袁炳纲

生产队里牛生牛

饲养室牛生牛,队长的办法稠,和人生人一样,照样吓人


这一晚,平日那几爱吆飞机的硬腿子钉子户少来了几个,记完工,队二爸派完活,走了。一些人也陆陆续续走了,饲养室剩下的人不多,大家坐在饲养室炕上谝,没谝荤的,谝现实的,谝烂三队的事。

坡北村一共四个生产小队,三队最烂,叫烂三队,成天换队长,越换越烂,越烂越换,曾一度轮着当,把智商太差的外号实先生也轮上了。实先生去乡上开会,乡主任问什么都说不出张道李胡子,气得直收拾村党支部书记:肩膀上堆了个头,就给我弄来开会了,他吃一斗,屙十升,囫囵上,囫囵下,你们也这样。这次换的新队长外号叫猛子。确实是个猛子,在门上叫人下地,三遍叫过了见有人出来,便大骂起:“我把你们这些松松垮垮球日的,我你们这些吊儿啷当球日的,你们赶紧不出来下地,得是在家吃你妈奶奶呢!”这松松垮垮和吊儿啷当是子从乡上的三干会上学来的新词,他不大明白具体意思,反正知是不积极。吃奶村里人常说,他懂。本来他想骂:钻到屋里不出来得是日你婆哩,后来觉得不妥又改了口。有人又补充说:子那天传达乡上会议精神很尽,说了他先吃了两碗玉米糁子,就的蔓青菜,完了后就往乡上走,走到凹里地里急屙了,屙了一滩,是稀屎,立不起茬……大家说冒子这挨球的,屙屎立不起茬,干活却茬口硬,谁稍微懒一下,他便胡日狗道骂。正谝着,队长二爸又来了。二爸年年甩队长帽子,年年甩不掉。二爸是共产党员,大炼钢铁时在石泉钢厂救人立过功,乡上大队一直不舍这英雄,缠着不让。二爸心软,人家缠着缠着就又应承了,当队长了。二爸这队长不当,真正是党和人民不答应。可惜今天官谱上没有生产队小队长这官,如果有,肯定没有人花钱跑这官了。说不定,你硬叫他当,他还会倒找给你钱。中国真该再设队长这个官,看谁跑,就把这官给他,他会哭都没眼泪。二问晃得匀,咋不开演,晃得匀说,演员不够,我还没烟了。他说着掏出烟盒,给队长二爸看了看,不错,只剩下两根了。

二爸说,你把我叫声哥,哥给你一盒。晃得匀在村上辈份高,二爸按辈得叫他爷。“只要你给烟,叫啥都行。哥——爸——爷——嫂——妈——婆——”晃得匀又演戏了,这时有人拧住他一只耳朵,在头上耍着拍:“你驴日的,认不得老嫩,连公母都不分咧!”大家又笑了。“好,就冲哥这娃嘴甜,二爸奖你一盒”,队长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羊群烟递过去,晃得匀手马上伸过来。可二爸用另一只手推开了,“不急,话还没完。你得给我把你那摊子撑起来,我不说散不准散。行不行,行了你接烟,不行了我另安排人。”“这么好的事还能不行,烧香磕头都求不来。”“好,再给一盒,给其他那几门一分。”二爸又给了一盒,乐得晃得匀只想给他这位:哥嫂爸娘爷婆队长跪下磕个响头。“这驴日的队长,”晃得匀笑着,“平日见人耍球憋眼麻,把人连翻带,眼睛跑到鬓角了。今日日咧怪咧,不照那咧!”晃得匀忙着招呼人吆飞机了。二爸又安排饲养老三把槽背后挂的那盏马灯点亮,把油添饱,让那伙人耍美。那伙人高兴得直拍手,鼻都顾不得往回吸,便吆开飞机了。今晚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连本钱都是队上摊,真幸运,该感谢一下上帝。吆开了,吆五喊六了,要要的声音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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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二爸出去二阵都有事的。二爸二次都去了这摆窑最里边的那孔,那孔窑靠最西边,喂牛的人得叫碎爷。碎爷和二爸是邻居,两个人碎碎一块儿耍。后来碎爷爸给人拉长工,把碎爷带到了山后。解放后,父子俩才回到坡北村,那时碎爷的母亲已经过世。碎爷家穷,家里只有一孔破窑,父子俩相依为命,在本地急忙讨不上媳妇,便在山后讨了一位。这位女家庭成份地主,在当地不大有人爱要,便嫁得远了点,省得讨人嫌。碎婆过门后,碎爷因穷,还是给家里另弄不下一坨地方,无奈,给那一孔窑里用烂布隔出一张床,让父亲睡。自己和媳妇睡在另一边,锅台连炕。二爸见此状,便安排碎爷去喂牛,顺便让碎爷把他父带上睡在饲养室上。碎爷人勤,牲口喂得细也喂得好,谁使唤碎爷喂的牲口,回家时都要提前把牲口身上鞭打的痕迹用手抚摸掉,不然碎爷会叨叨的。碎爷爱牲口爱叨叨,使唤碎爷喂的牲口你要尽量不用鞭子抽打。因为这样,二爸让碎爷喂队上怀孕的牲口,二爸觉得这些牲口金贵。那时,队上的经济基础差,一头大牲畜钱急忙凑不齐,二爸只好安排自繁殖了。今晚,这头母牛得下牛娃了。二爸第一次出去,是把碎爷他父亲安排睡到另一孔饲养室窑,让这位饲养员回去干好事了,牛他来喂。

碎爷爱叨叨得罪了个别人,那些人见碎婆生的娃多,纷纷给二爸提意见,说二爸这样安排是给碎爷提供方便,你看碎爷把他老爸放在饲养室,自己回去睡了多少娃。二爸嘿嘿一笑,说那人:“那你把那老汉领回去,让跟你妈睡,你妈一个人睡,心慌。”

二爸和碎爷两个,先把另外两头母牛加塞到另外两个槽上后,便和碎爷趷蹴在炕上抽旱烟,陕西人都这样,热炕不坐蹴下来,观察那头母牛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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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牛终于有动静了,一会儿立起来,一会儿卧下,“差不多了,让我给咱叫人。”二爸在炕梆弹掉烟灰,赶紧来到晃得匀吆飞机的窑,中止了开飞机,提上那盏马灯。

把马灯挂在窑梆子,窑一下亮了许多,二爸开始给这些吆飞机的派活了。

“晃得匀,先把土车推来!”二爸说着,操起了圈后边的铁锨,“二娃,拿镢头,挖牛圈!”……

二爸给所有人都安排了活,自己也跟着干,土车往出推的是粪,往里推的是干土,一个个忙得不亦乐乎。二爸干着干着,拍了晃得匀一把:“赶紧把二爸刚给你发的烟给大家发,大家累了,让顺顺气!”……

碎爷的牛圈本来是明天起的,二爸怕牛犊生出来,滚到低处,伤了腿脚,临时决定起圈的。又怕牛生犊时汤水屎尿多,让多推了一些干土,又让四吉去麦秸垛上撕了半背笼麦秸,准备一会儿往干的烤牛犊子……

碎爷在窑顶里看着母牛,笼头已经给牛脱掉了,牛很难受,一阵一阵地挣扎,终于看见牛犊了,牛犊的头在四条腿的中间窝着,碎爷借着牛的劲,一点一点往下拽,有时还把手伸进去,二爸和大家,提灯的提灯,能帮什么忙的帮什么忙……都说:人生人,吓死人,这牛生牛,照样吓死人,一个个又紧张,又忙碌,香烟叼在嘴里,都顾不得划火,个个额头渗着密集的汗珠,一颗心悬在空……

终于,一头牛娃落地了,碎爷急不可待看了一下,是头母牛犊,大家好高兴。碎爷两手扶着小牛犊,让大家把麦秸点着烘烤牛犊,老牛的胎盘还没有完全下来,屁股后边托了一道子,二爸抓住最下边一段,笑着让晃得匀把鞋脱下来,拴在这胎盘的头上,以便让他腾开手。因为这阵不能松手,一松手胎盘恐怕收缩回去,晃得匀说:“胡谝哩,我没鞋穿咋回家哩!”二爸说:“那你不知道给你二爸找个东西。”晃得匀出去找了,先找了根木棍,拿进来让二爸骂了,晃得匀吐了一下舌头,作了个鬼脸又去找了,这次找了只烂鞋,是一个饲养员塞在窑崖缝中擦镢头锨的。这回二爸没有骂,可胎盘那头儿短,急忙拴不住鞋,二爸让晃得匀把裤带解下来,碎爷一听把他的一只腿伸过来,晃得匀这次反应快,赶紧解开碎爷的扎腿带子帮二爸拴住那只鞋。其他的那几个也没有闲,帮着碎爷挪牛犊子,有的还往一旁挪着火。有时弄得手被火烧了,直叫唤;有时火离牛犊身体太近,碎爷又喊叫了。母牛不疼了,伸出长长的舌头,不停地舔新生的女儿,饲养室窑乱而不慌,忙而有序,欢声笑语不断。自然免不了骂,免不了你踢一下我的屁股,我拍一下你的头颈……终于,一跌一绊的牛犊勉强能立能走了,小嘴伸在母亲的肚子下寻奶头吃奶了……

这时,给队上做豆腐的二老汉端来了一脸盆小米米汤,这是二爸提前安排熬好的,专为牛母亲喝。三儿是二老汉的下手,端着一马勺刚点好类似豆花的嫩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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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可以松口气了,二爸让大家洗手吃豆腐,有人跑到饮牛的水缸去洗,刚把手伸进去,碎爷喊叫制止了,顺手递过来一只桶。人们这才用桶盛了水,在桶里洗手。

吃开热豆腐了,人们胡乱在饲养室的竹扫帚上抽出几根扫棍儿,折断胡球在身上擦一下当筷子用,一个马勺周边挤满了头。晃得匀由于拴扎腿带子手上腥味重,多洗了一遍手,来得迟,急忙伸不进筷子,气得直骂:“你驴日的吃,往死里憋!你当你二爸这便宜好占,吃了两盒烟,忙了大半夜。如今,还贪吃,你二爸这豆腐,好吃难消化!”说着,一把夺过了马勺跑到了窑顶,一个人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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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大家还不解气,缠着二爸要工分,二爸笑了,说:“每人给一分工!”

第二天晚上,记工时,大家把这一分工记在了工分簿子上。不过,记工员这挨刀子的是这样写的:袁润生(晃得匀的大名)晚上下牛娃,一分;袁四吉,晚上下牛娃,一分;袁二娃,晚上下牛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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