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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殖葫芦包蜂(遭遇葫芦包蜂(小小说))

来源:村晓农业网|更新时间:2023-11-20|点击次数:


遭遇葫芦包蜂(小小说)

文/冬月之恋

遭遇葫芦包蜂

对农村的孩子来说,小时候被毛毛虫、野蜜蜂一类的虫儿蛰了,是一种司空见惯的事情,也是一种让人感觉无奈而不爽的体验。但是这还算不得什么,让孩子们闻之色变,感觉更为可怕的,则是遭遇一种叫做葫芦包的大黄蜂了。

葫芦包蜂的尾部有一根螫针,像个注射器,里面盛满毒液。人如果被它蜇到,被蜇的部位马上会肿起一个大包。那种锥心蚀骨的疼痛想来都让人不寒而栗,如果不及时处置,严重的还会有性命之虞呢。

小时候我们家门前有一片小树林,树林里长满了松树、柏树、栎树和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村民们常将牛啊羊啊,拴在大树下,也有人家的肥猪来这里休憩的。林子里一些蚂蚱,小虫子是少不了的,鸡们便常来这里觅食。当然对小鸡们来说,这里还是有风险的。在辣蓼草疯长的季节,黄鼠狼常在林子附近出没,有时光天化日之下就将一两只倒霉的小鸡,拖入那绿油油的没膝的辣蓼草中,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天来临的时候,骄阳似火的正午,大人们摇着蒲扇,躺在竹床上睡午觉。门外林子里,栎树叶上的知了响亮地叫着,更衬出了原野里的一片岑寂。屋外,晴空万里,一丝风也没有。谁家的大门敞开着,屋子里飘出一个男中音抑扬顿挫的声音。这时候正是《小说联播》的时间,那是一位著名播音员正在电台深情演绎一部叫做《神秘岛》的外国小说。

“史……密……斯……工程师……” 多年以后,关于那部小说里的具体的细节,我已记不清了,但演播者那几乎是一字一顿,略显夸张的带有磁性的男中音,却永远印在了我的脑海里。小说里的气氛倒与屋外正午寂寥的空气有几分契合。

在这大热天,小孩子们却睡不着,贪玩的天性让他们总是不甘寂寞。邻居家的五娃和黑子最早赶到了小树林里。很快,我和六娃、根娣也赶过去了。黑子的玻璃罐里已经抓到了两只金甲虫,他正小心翼翼地拿一根细线拴在一只金甲虫的脑袋上。

“喂,收获不赖呀,抓到几只了?还有飞来的吗?”我们挤上前去,探着脑袋问。

“嘘,小声点!来了,来了!”五娃指着一棵松树上外露的一截树皮说。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那一截外露的树干上,松树的油脂正在往外流,油脂附着在树上,形成了几处琥珀色的晶体。几只体型较大的牛蝇正在那里忙碌,一只金甲虫适时飞来,停在那处外露的树干上,贪婪地吮吸着什么。

“这只金甲虫是我的,我先来的,你们谁都别与我争!”五娃以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说完,他已经蹑手蹑脚地向那棵松树靠近,预备爬上树去,亲手去捉那只金甲虫了。

黑子的金甲虫已经拴好了。他捏着线头,只一抖,那只金甲虫便展开翅膀,嗡嗡地飞起来。黑子提着线,跟出紧走几步,那只金甲虫就在他的身前和头顶上盘旋。

“咦,好玩,好玩!五娃哥,给我也抓一只!”根娣拍手欢叫道。

五娃回头瞪了一眼根娣,说:“别闹,少不了你的!”他仿佛是担心根娣的叫声惊扰了树上的那只金甲虫呢。

“坏了,你们看,葫芦包蜂来了!”我忽然尖叫道。

我发现两只大黄蜂正向这棵松树飞来。这种大黄蜂,个大体长,体型差不多有成人的小拇指那么大,比一般的蜜蜂要大出许多,我们当地人管它叫葫芦包蜂。这时节,葫芦包蜂也和那金甲虫、牛蝇一样,喜欢在那淌油的树干上逗留。它们在那狭窄的空隙上蠕动,身子几乎挨在一起,却各自相安无事。

“哥,快跑,葫芦包蜂来了!”六娃也意识到了危险,大声地喊起来。

五娃正抱着那棵松树预备往上爬,眼前突然的变故,让他猝不及防。他转身想离开,却已经来不及了。那两只葫芦包蜂大约已经发现有人侵略了它们的领地,屁股上吊着长长的螫针,一前一后一头便向五娃扑来。五娃双手抱头,缩了脖子往外跑,一只葫芦包蜂的螫针还是叮在了他的额头上。五娃“妈哟”一声叫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他呲牙咧嘴,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大家看时,只一会儿工夫,他的额头上便已经肿起了一个鹌鹑蛋大小的疙瘩。

“快去找丝瓜叶,赶紧抹上!”根娣叫道。

经根娣一提醒,几个人赶紧在路边的一棵丝瓜藤上七手八脚掐下几片叶子,合在一起,交到六娃手中。六娃在巴掌里将那几片叶子揉碎了,直到沁出汁水来,才一把将捣成瓤的叶子敷在他兄弟的额头上。这个土法子,孩子们先前见大人们施展过,不想现在却用上了。五娃这才感到先前那种火烧火燎的灼痛感稍轻了一些,像战场上打了败仗的士兵一样,一手捂了额头,垂头丧气地向家里走去。

刚到家门口,五娃的母亲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出门察看。

“你这是怎么了?”女人奇怪地问。

“我哥叫葫芦包蜂给蜇了!”五娃不做声,六娃禀告说。

“啊唷,你这伢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呢,葫芦包蜂是你能够去招惹的吗?大人见了,都得躲它三分呢!”中年母亲训斥道,又一把将儿子拉到近前,关切地问:“乖乖,快让妈瞧瞧,蜇着哪儿了?”

“大家可都看见了,不信你问他们,我没招惹它,它就飞过来蜇我!”五娃忍着疼痛委屈地央告说。

“那算是巧板眼,葫芦包蜂不蜇黑子,不蜇根娣,不蜇林子,就独独蜇上你了?要不是你调皮倒蛋,又去爬树了,会被葫芦包蜂蜇了?”女人一边心疼地拿丝瓜叶擦拭着儿子的伤口,一边嗔怨道。

我们在一旁抿着嘴暗笑,既庆幸又有点幸灾乐祸,感叹五娃的母亲真是神了,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她,她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什么都亲眼看见了似的。

五娃愧恧地低下了头,在他母亲锐利的目光审视下,不再说什么了。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常听见五娃在家哭爹喊娘的呻吟。他食不甘味,夜不能寐,那额头上的肿包,直到四五天之后才慢慢消散。我们自此算是亲眼见识了那葫芦包蜂蜇人的厉害。

而今回到故乡,门前的那一片林子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庄稼地。随着农村化肥农药的大量施用,那可怕的葫芦包蜂似乎已经绝迹,抑或转移了阵地,我再也难以觅见它们的踪影。


遭遇葫芦包蜂(小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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