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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伊利莎(福楼拜在爱上她35年后,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来源:习南公子|更新时间:2024-05-29|点击次数:
福楼拜在爱上她35年后,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前言

20年前,我做过小说家的梦,还在10年前完成了一部长篇自传体小说《大头娃娃》,但前几年被我销毁了,那段历史便成了我的“文学青年”时代。当年为了成为小说家,我读了几百部长篇小说,读过的短篇、中篇、散文和诗歌更是不计其数,现在我已不可能再那么大规模地阅读小说和诗了,不妨在这儿做个总结,也算是对曾耗费了我无数精力与时间的失败“工程”的缅怀吧。(2009年)

福楼拜在爱上她35年后,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福楼拜在爱上她35年后,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菲尔丁

如歌德的《亲和力》一样,欧洲不少优秀的早期小说随意有趣味,高贵大气如英国小说家菲尔丁的《弃儿汤姆·琼斯的历史》,对人性的分析描绘妙极了,却没有太多的题外的东西。当然,看了《弃儿汤姆·琼斯的历史》,你也就了解了当年流浪汉小说的模式——由于某种原因,主人公离家外出,在旅游中历经各种奇遇,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命运也有起有伏,最终功成名就,并娶了一个迷人的妻子。

但菲尔丁在许多方面有着后世作家没有的那种坦然,如汤姆·琼斯可以收富婆的钱,然后陪她过夜。汤姆·琼斯“可以真心实意地深爱着迷人的索菲亚,但又沉溺于肉欲,他跟所有可以弄到手的漂亮女人行欢,而且对此毫无内疚之心。”正如英国小说家毛姆所言:

“菲尔丁深具洞察力,没有让自己的主人公比普通人更加清心寡欲。他很清楚,倘若我们在晚上跟在白天一样清醒谨慎的话,早就变得品德高洁了。”

而后来包括法国大作家雨果的《悲惨世界》在内的著作,也有片断的激情、感人的场面与情节的悬念,但外在的议论实在太多,好像一本教科书甚至百科全书。《弃儿汤姆·琼斯的历史》也有开场白,但仅涉及艺术评论和为自己这本小说的叙述法则开创的辩护。

也许是受时代风潮(现代主义)的影响,我对19世纪的英法小说读得不多,巴尔扎克、狄更斯和左拉的作品基本没碰过。司汤达的《红与黑》倒是看过,的确感人,于连最后才明白他所追求的一切都不幸福,直到临死前,才有片刻的安宁。我作为一个颇有些雄心的年轻人,教训自然值得记取。

福楼拜在爱上她35年后,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

《红与黑》的情节来自报纸上的一篇报道,但其中的不少感受可能来自于司汤达本人,有一次司汤达和情人幽会,后者丈夫来了,结果司汤达被困在漆黑的地下室里三天。情人倒也晚上来看他,给他送吃送喝,包括便桶,然后再去倒掉。司汤达还被另一位情人欺骗,在她仆人的帮助下,藏到情人内室的壁橱里,透过墙上的一个小孔,仅仅三英尺之隔,目睹了情人对自己的不忠行为,因此他足足有十八个月无力写作、思考和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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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楼拜

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和历史小说《萨朗波》我也认真看了。在毛姆看来,《包法利夫人》是个不幸的故事,但不是悲剧,两者之间的区别在于,不幸的故事意味着事情的发生是偶然的,而悲剧是其中人物性格的必然结果。爱玛姿容美艳、柔媚可爱,却嫁给了包法利这样乏味的傻瓜,她想生个儿子来弥补自己那破灭的婚姻理想,却生了女儿。她找了两个情人,却一个比一个自私、无耻和懦弱。最后爱玛负债累累,面临诉讼,却求告无门,只能一死了之。批评家对包法利夫人这位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小资”的妄想有着诸多的分析,但我那时的理解力(对女人)明显不够,现在能想起的是犹豫的她被情人赖昂拉上马车疯狂做爱的场面,够震惊的:

“赖昂踱着庄严的步伐,在墙边徘徊,他觉得人生对他从来没有这样好过。再过一会儿,她就来了,她一定是一副迷人的模样,心神不宁,偷眼张望背后看她的男女——穿着她的有花边道道的袍子,举着她的金丝眼镜,蹬着她的玲珑小靴。种种装饰,他见也没有见过,显出贞节将要失去时难以言传的魅力。

“教堂好似一间广大的绣房,迎她进来。穹隆弯下身子,在阴影里头,听取她的爱情的自白。花玻璃窗明光闪闪,就为照亮她的脸,而香炉燃烧,就为香云缭绕,她像天使一样出现。

“然而就是不见她来。他坐在一张椅子上,望着一扇蓝玻璃窗,上面画了一些提筐携篮的船夫。他集中注意力,望了许久,计算鱼鳞和小领紧身短袄钮孔的数目,思想却漫无目的,四下寻找爱玛。

“守卫站在一旁,心里直生这人的气:他居然独自观赏礼拜堂。在守卫看来,他行事荒唐,近乎剽窃,几乎是渎圣了。

“但是石板路上响起了丝绸的声音,半空露出一顶帽子的边沿、一件小黑披风……是她!赖昂一跃而起,奔了过去。

“爱玛面无血色,快步走来。她递给他一张纸道:‘看吧!……啊!不!’

“她急忙缩回手,走进圣母堂,靠住一张椅子跪下来,开始祷告。

“年轻人恼恨她这心血来潮的虔诚,然而见她在幽会地点,仿佛安达卢西亚的一位侯爵夫人,一心一意在祈祷,倒也感到有趣,没有多久,却又不耐烦了,因为她祷告下去,没完没了。

“爱玛在祷告,或者不如说是努力在祷告,希望上天迅速帮她作出决定;她为了得到神助,就望着光辉的圣龛,吸着插在大瓶里的开白花的南芥菜的香味,感受着教堂的一片静默,结果心倒越发乱了。

“她站起来。他们正要走出,就见守卫急忙凑近道:‘太太想必不是本地人吧?太太有意观光观光教堂吗?’

“文书喊道:‘不要!’

“她回答:‘为什么不?’

“因为眼看贞节要守不住,她只好求助于圣母、雕像、墓冢、任何机缘。

“于是按顺序进行,守卫把他们一直领到靠近广场的入口,手杖指着黑石头铺成的一个大圆圈,上面没有铭记,也没有花纹,摆出一副庄严的模样道:‘这儿就是昂布瓦斯大钟的钟口。钟重四万磅,全欧洲没有第二只。铸钟的工人一开心,闭过气去,死了……’

“赖昂道:‘走吧。’

“老好人往里走,回到圣母堂,伸出双臂,做了一个概括的解释姿势,比乡绅带你看他的墙边果木还要得意:‘这块石头底下,埋着彼埃尔·德·勃雷泽、法奈纳和布里萨克的领主、普瓦图大元帅和诺曼底总督,1465年7月16日,死于孟来里之役。’

“赖昂咬嘴唇,跺脚。

“‘右面这位贵人,全身铠甲,骑着一匹前腿举起的马,是他的孙子路易·德·勃雷泽、勃雷瓦尔和蒙绍韦的领主、莫勒弗里耶伯爵、莫尼男爵、御前大臣、功勋骑士,也是诺曼第总督,碑文写着:死于1531年7月23日,一个星期天:下面雕的这个男子正要葬入墓穴,面孔和他本人一模一样。死人雕塑得这样逼真,世上找不出第二份了,是不是?’

“包法利夫人举起单柄眼镜细看。赖昂看见一个口若悬河,一个冷若冰霜,执意作对,觉得心灰意懒,呆呆望着她,话也懒得说,手势也懒得做了。

“絮絮叨叨的向导继续下去:‘旁边这个女人,跪在地上哭,是他的太太狄安娜·德·普瓦蒂埃,勃雷泽伯爵夫人,瓦朗蒂诺公爵夫人,生于1499年,死于1566年。左边抱孩子的这个女人,是圣母娘娘。请看这边:这儿就是昂布瓦斯家的坟墓。这两位是鲁昂的红衣主教和大主教。那一位是国王路易十二的一位大臣,他给了礼拜堂许多好处,他在遗嘱里给穷人留下3万金埃居。’

“他娓娓道来,一刻不停,又把他们带到一间堆放栏杆的偏殿,挪开几个栏杆,露出一块笨重的东西,很可能是一座雕坏了的石像。他深深叹一口气道:‘这原是装饰英国国王和诺曼底公爵‘狮心’理查的陵墓的。先生,都是加尔文信徒把它毁成这个样子,他们不安好心,把它埋在大主教宝座底下的地里。看,大主教回府,就走这座门。我们来看看画有毒蛇的花玻璃窗。’

“但是赖昂连忙从衣袋摸出一块银币丢给他,抓住爱玛的胳膊就走。守卫目瞪口呆,不明白为什么提早赏钱,因为还有许多东西值得外乡人观光。所以他喊道:‘喂!先生。钟塔!钟塔!……’

“赖昂道:‘不看啦。’

“‘先生不该不看!钟塔有440尺高,比埃及的大金字塔才低9尺。整个儿是铁铸成的,钟塔……’

“赖昂拔脚就跑,因为两小时以来,他觉得他的爱情眼看在教堂就要变成石头,现在又要化成一道烟,穿过那个半截管子似的、长方鸟笼似的、有孔烟筒似的东西(居然不嫌难看,架在礼拜堂上头,倒像一个异想天开的锅匠在做什么古怪试验),不知去向。

“她道:‘我们去什么地方啊?’

“他不回答,继续快步走去;包法利夫人已经把手指泡在圣水里了,听见背后气喘吁吁,夹杂手杖顿地的有规律的响声。赖昂转回身子。

“‘先生!’

“‘什么事?’

“原来是守卫,胳膊底下抱着二十来本装订好的大书,顶住肚皮,怕掉下来。全是‘关于礼拜堂’的著述。赖昂跑出教堂,咕哝道:‘浑蛋!’

“一个野孩子在广场玩耍。‘去给我找一辆马车来!’

“小孩子像皮球一样去了四风街;于是他们面对面单独在一起待了几分钟,有一点窘。

“‘啊!赖昂……真的……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先是娇声娇气,故作媚态,接着就又摆出一副庄重的神气道:‘这不合适,您知道吗?’

“文书反驳道:‘有什么不合适?巴黎就这样做!’这句话仿佛无可驳辩的论据,说服了她。

“马车还不见来。赖昂直怕她再进教堂。马车终于来了,守卫站在门槛,朝他们喊道:‘再怎么也该走北门出去!看看《复活》、《最后的审判》、《天堂》、《大卫王》和《火焰地狱的罪人》。’

“车夫问道:‘先生去什么地方?’

“赖昂推爱玛上车道:‘随你!’

“笨重的马车出发了。它下了大桥街,走过艺术广场、拿破仑码头、新桥,在彼埃尔·高乃依的雕像前面停住。车里发出声音道:‘往前走!’

“马车又走动,穿过拉法夷特十字路口,走下坡路,一直奔到车站。同一声音喊道:‘别停,一直走!’

“马车走出栅栏门,不久来到林阴道,在夹道的大榆树之间,放慢了速度。车夫擦擦额头,皮帽夹在腿当中,把车赶到道旁水边的草地上。

“它沿河走着碎石铺的纤道,从瓦塞尔往前走了许久,一直走过河心那些小岛。

“但是它猛然加快速度,驰过四塘、扫特镇、大坝、艾耳伯夫街,在植物园前第三次停了下来。声音越发暴躁了,喊道:‘走啊!’

“它立刻就又上路,走过圣赛韦尔、居朗迪耶码头、磨石码头,再一次过桥,走过阅兵场,来到广济医院的花园后面:花园里有些穿黑上衣的老年人,沿着绿藤蔓生的平台,在太阳地散步。它走上布弗勒依路,驰过苟什瓦兹,兜了一圈里布代岭,一直来到德镇岭。

“它往回走,漫无目的,由着马走。有人在圣波、莱斯居尔、嘉尔刚岭、红塘和快活林见到它;有人在癞病医院街、铜器街、圣罗曼教堂、圣维维安教堂、圣马克卢教堂、圣尼凯斯教堂前面——海关前面——下老三塔、三烟斗和纪念公墓见到它。

“车夫坐在车座上,不时望望小酒馆,懊恼万状。他不明白,这两位乘客犯了什么转运迷,不要车停。他有时候想停停看,马上听见背后狂吼怒叫。于是他不管两匹驽马流不流汗,拼命抽打,也不管颠不颠,心不在焉,由着它东一撞,西一撞,垂头丧气,又渴,又倦,又愁,简直要哭出来了。

“码头上、货车和大车之间、街头、拐角,市民睁大眼睛,望着这个内地罕见的怪物发愣:一辆马车,放下窗帘,一直这样行走,比坟墓还严密,像船一样摇晃。

“有一回,时当中午,马车来到田野,太阳直射着包银的旧灯,就见黄布小帘探出一只光手,扔掉一些碎纸片,随风散开,远远飘下,好像白蝴蝶落在绚烂一片的红三叶田上一样。

“最后,六点钟左右,马车停在芳邻区一条小巷,下来一位妇人,面网下垂,头也不回,照直走了下去。”

其实,福楼拜的情感生活更像一部离奇的小说,福楼拜晚年与朋友交谈,说自己一生中只有一次真爱,他交往过的所有女人都不过只是另一个女人的“床垫”(多特别的比喻),这个女人名叫伊利莎·施勒辛格。

福楼拜15岁时就迷上了出版商及冒险家莫里斯·施勒辛格的妻子、26岁的正在哺育孩子的伊利莎:“她很高挑,深色的皮肤,美丽的黑发垂在肩上;她的鼻子很周正,眼睛饱含激情;她的眉毛很浓,弯得恰到好处;肌肤透着光芒,有如蒙了一层薄金;她苗条而优雅,你能看见她棕紫色喉咙处青筋弯曲。此外,她上唇上的纤细绒毛微微发暗,让她的脸庞具有一种阳刚有力的神态,令白色肌肤的美女们相形失色。她讲话的语速很慢,声音抑扬顿挫,轻柔悦耳。”

5年后,20岁英俊优雅的福拜楼找到了与当年一样美丽的伊利莎,向她表白爱情,但后者明确表示无意同他超越好朋友的界限,尽管丈夫对她十分不忠。福楼拜一直未婚,直到1871年,伊利莎的丈夫去世了,福楼拜在爱上她35年之后,才给她写了第一封情书,信的开头是:“我的旧爱,我唯一的挚爱”。伊利莎终于第一次来到福楼拜的居所,两人已失去了往昔的容貌,福楼拜身材肥胖,红通通的脸上净是斑点,伊利莎是个60岁的老妇人了,头发斑白,肌肤松弛,失去了细腻的光泽。

此后,他俩又遇见了一两次。1880年,福楼拜去世,一年后,福楼拜的朋友在某精神病院里遇见了一位女病人,她向他鞠躬。“原来此人就是伊利莎·施勒辛格,让福楼拜爱得如此长久、又爱得如此徒劳的女人。”(毛姆的《巨匠与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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