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养殖野兔(野兔只身戏群狗——在黑龙江军营狩猎记)

原创 野兔只身戏群狗

——在黑龙江军营狩猎记

李民通讲述 刘新朝撰文

大自然里奥妙无穷。

在众多的动物族类中，论聪明精灵，人们总说：猴精、猴精。然而，自从那次临阵观看了野兔只身战群狗的场面后，使我打心灵深处发出了“兔精、兔精”的惊叹。至今四十多年来，我坚持说，野兔最精灵！

故事就发生在，三十年前我被批准转业的日子里。当时，我在沈阳军区某部任连队指导员。别看你在一个地方日子呆久了，你总想离开，换换环境。但一旦真要离开时，还难免会使您多少生出一丝惜别之情。接到通知，考虑在此时间已经不多了，首当其冲想的是，要到军营附近山岗上搞一次留念性狩猎活动。谁知，这在军营的最后一次猎行，竟是那样有趣，那样动人心弦，那样让人难以忘怀。

我们连队居住在一片原始森林之中，养猪200头。由于这里经常有狼虫虎豹出没，为了人畜安全，连队便喂养了一群东北大狗。我除了每日紧张的军营生活外，第二爱好就是打猎驯狗。每星期天都要带上狗们，猎回一些野类来。

这天上午，我手持猎枪，呼哨一声，狗们便向我奔涌而来。与我形同一支浩浩荡荡劲旅向猎地进发。这群狗共13只分五种花色：有黑、有黄、有花、有白，还有一只红狗，身长三尺，个子高大，头大如斗。论跨幅，论跑速，论性烈内力，都居群狗之首。

虽是初冬之季，但东北早已是遍地盈尺白雪，厚处足可灭顶。展眼望去，天然一幅林海雪原图景。行途中忽然我发现有野兔踪迹，即发出指令。那狗们得令，个个奋勇当先，凭着嗅觉追踪侦察。我紧随于后。

突然，狗们急刹进速，东嗅西嗅，左右徘徊。这兔是真够狡猾，它的足迹线路已到尽头，却并不见了踪影。我仔细观察，发现距兔迹断头三米处，有蓬一米方圆尺许长的乱草。弯下身子吃住劲儿往里细看，果有一只灰黄色野兔，它支楞着耳朵，瞪大着高度警惕的眼睛隐藏其间。

怕误伤狗们，我就用枪朝那蓬荒草一指，狗们便一个箭步冲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那一指的瞬间，野兔已“噌”地一下蹿出老远。狗们见了那兔，如群箭飞射一般狠命地扑了上去。

大敌当前，那兔死命狂奔。只见它：时而打着箭步，正前疾进；时而兜着圈子侧身绕行；时而猛折身90度角跨越；或蹦蹦跳跳；或异步曲回。这狗们更不含糊，倚着狗多势众，也不停地将计就计，针锋相对，变换阵势，你看它们：或包抄围剿；或拉开长龙；或堵前截后；那身量最长、个头最大、跑速最快的红色大狗，紧紧尾随其后，穷追不舍。

狗们与兔在这冰雕玉砌莽莽雪原上，各自使出浑身解数，回天智术：掀动四蹄，翻搅得雪花飞扬，煞是壮观。概约五分钟激战，加之雪深行难，那兔渐已体力难支，眼看看就要被大红狗捕获，突然，奇迹又发生了。只见那兔稍一缓气，巧借惯力诚如剑刺一般从尺厚雪中穿去，身后飞起一团雪浪。那大红狗恰时赶上，弄得兜头尽雪。在它稍顿抖落头上飞来雪团当儿，狗们猝不及防，难刹进速，一时间，后狗撞前狗，阵脚大乱。真是白驹过隙，一眨眼工夫，那兔已经跃出三丈多远。

狗们并不气馁，迅即又复列阵。被一箭之仇激怒的大红狗愤发当先，率队掀翻排排雪浪，向着野兔猛冲。又是一阵堵、截、追、冲，又是弄得雪飞半空，周天寒彻。眼看看又要被擒，这野兔又来个故技重演，穿雪而过，雪浪后翻，大红狗再次败北。

如是者竟然三番。那野兔终于冲出困境，沿其来时老路遥遥凯旋。（经验告诉我：野兔只要一入老路，更难擒获）。狗们似乎也通人性，站在那里望着那远去的兔影，无可奈何地呆愣足足有三分钟。

我理解：此时此刻，它们的心情并不好受，一定象人类本是胜券在握却打了败仗后，易有的那种凄惶和沮丧。为了鼓舞士气，我呼哨一声，率领它们旋击猎獾两头、野鸡三只。我拿出一只野鸡给它们发了饷，一霎时它们又恢复了原有的奋进情态。

原载《金叶时报》、《金叶美文集》、《黄河颂》报刊及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