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班蛇患》、《狂蟒之灾》等电影中的巨蟒和毒蛇给观众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许多人也因此对蛇这种生物产生了心理阴影。

一提到蛇，便会想到它们的毒牙、鳞片以及吐着信子的恐怖样子。

然而在中国有这么一个地方，一个面积不过1平方公里、人口四位数的村子，却养殖了300万条蛇。

这个地方就是被称作“世界第一蛇村”的子思桥村，位于浙江省湖州市德清县。

虽然蛇在农村并不少见。

但是村民整日与蛇为伴，蛇群在村子里到处爬行随处可见的场景，看起来比电影里的画面更加惊悚恐怖。

图1 中国第一蛇村

那么问题来了，蛇有什么价值呢？为什么这里的村民都在养蛇呢？

他们平时是怎么与蛇相处的？如今第一蛇村又怎么样了？

蛇的价值是什么？

除了灭鼠害、预告地质灾害等作用外，蛇肉内含有近20种氨基酸，其中有8种是人体必需的。

另外蛇肉中还有丰富的微量元素，其中的锌元素营养价值很高。

除了食用价值外，蛇的药用价值也很高，蛇的全身经过加工做成的中成药很受市场欢迎，深得受众群体的信任。

（以上指的是可食用的养殖蛇，并非野生蛇类）

而蛇毒素来有“软黄金”之称，由蛇毒制作而成的冻干粉每克可以卖到上百元。

图2 蛇肉

为什么养蛇？

子思桥村的部分村民从20世纪60年代开始进行蛇类养殖，杨洪昌是子思桥蛇类协会的会长，是村里第一位养蛇人。

而促使杨洪昌走上养蛇路的，是因为患病。

18岁的杨洪昌被查出患有强直性脊柱炎，被称作“不死的癌症”。

深受病痛折磨的杨洪昌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从一位上海老中医那里了解到一个偏方，用蛇泡酒喝，或许能有点效果。

老家是莫干山的杨洪昌回去之后就抓了蛇。

为了治病在三年内疯狂抓蛇吃蛇，身体的痛感竟然真的减轻了。

亲身经历，让头脑灵活的杨洪昌又动起了其他心思。

当年子思桥村的生态环境特别适合蛇类。

图3 食补

但是当时居民都靠着种田和针织维持生计。

亲身体验了蛇的价值后，杨洪昌在众人的质疑中开始养蛇。

他虚心向专家请教，虽然第一年亏损，但是第二年就赚了钱。

于是其他村民开始在杨洪昌的带动下，都开始了养殖蛇的生活。

这种“另辟蹊径”的赚钱方式虽然在一开始受到很多争议。

但是随着养殖蛇经济价值的开发，其他村民也陆陆续续加入进来。

蛇类养殖规模逐渐走上正轨，蛇皮、蛇胆等开始销售到各个公司。

甚至逐渐打开海外市场，给村里带来了经济效益。

杨洪昌也因为经济头脑和养蛇经验，被称为“蛇王”。

图4 接受采访

随着时代发展科技进步，子思桥村目前已经基本实现科学养殖。

利用科学技术和专业设备对蛇进行孵化、养殖、加工。

对于眼镜蛇、王锦蛇、赤练蛇等毒蛇的养殖经验已经日趋丰富。

其中对于赤练蛇的养殖经验最为成熟，研制赤练胎蛇胶囊的生产企业已经得到了GMP的认证。

几十年与蛇打交道的经验，加上科技政策的支持。

子思桥村养蛇基地的产值已经超过5000万，为村民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收入。

村里养殖的蛇类主要包括赤练蛇、王锦蛇、五步蛇、蝮蛇、眼镜蛇等等，其中以无毒的赤练蛇和剧毒的蝮蛇为主。

赤练蛇用来制作药品，蝮蛇则用来抽取蛇毒。

图5 取蛇毒

尽管养殖蛇类是一个游走在危险边缘的工作。

但是比较可观的利益收入还是让村民趋之若鹜。

普通的蛇户在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每年的收入可以达到4-5万。

而专门收集蛇毒的蛇户收入会翻几倍。

平均一个池子的毒蛇可以抽取两矿泉水瓶的蛇毒，每半个月抽1次。

将蛇毒冷冻制粉后，可以卖出3万的高价，蛇户一年的收入在20万左右。

养蛇带来的经济价值巨大，同时也伴随着风险。

蛇类的毒性令人闻风丧胆，万一被咬伤了，该怎么办？

蛇难道不会咬人吗？

作为典型的冷血动物，蛇并不会同猫狗等动物一样对人类产生感情。

图6 宠物猫狗

因此与这种生物打交道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

除了生理上的恐惧外，蛇类的毒性也让人心惊胆战。

即便是与蛇有着多年打交道经验的村民，也避免不了被咬伤的情况出现。

对于养蛇人来说，蛇既是他们经济来源，也是生活中随处可见的伙伴。

取毒师是世界上最危险的职业之一。

子思桥村的取毒师在刚开始操作取蛇毒的时候，经常被咬。

随着时间积累，经验的丰富，手法也逐渐熟练起来，被咬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蛇王”杨洪昌说过，自己已经数不清被蛇咬了多少次了。

图7 养蛇室

但是基本都是无毒蛇，被咬上一口也没什么大事。

但是对于毒蛇，养殖时间再长也还是会有防范心理。

如果不小心被毒蛇咬了，可以用药草治疗，然后及时就医打血清。

有一次杨洪昌在挤五步蛇的蛇毒时，不小心被蛇咬伤。

这种蛇毒性极强，但幸好杨洪昌经验丰富，立刻用刀割破自己的手放血，用流动的水冲洗。

之后坐车去医院打了血清，这才没有大碍。

尽管险象环生，但这次经历还是让杨洪昌和其他村民再遇蛇打交道时，都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村民如何与蛇相处？他们为什么不怕蛇？

村民逐渐掌握了与蛇的相处之道，人蛇和谐相处。

图8 蛇蛋

甚至有小孩子抓起蛇像宠物一样把玩。

甚至有些村民在晾晒被子的时候，都会遇见爬上被子晒太阳的蛇。

睡觉时有蛇爬到身上更是已经见怪不怪的事情了。

这样的场景对子思桥村来说习以为常。

但是对于外人来说，却是十分惊恐的，有了这样一群“保镖”，连小偷都不敢轻易闯进来了。

蛇村的现状如何？

目前村里养蛇的多以中老年人为主。

养蛇户中很少能看见年轻人，要么选择走出去，要么就干回老本行做丝织围巾。

杨芳作为杨洪昌的大女儿，在其父亲的教导下继承了家业。

但对于村里目前的养殖方式，杨芳表示过于原始，没有前途。

图9 村民养蛇的地方

事实上村里的蛇养殖周期大多在3个月内。

取完蛇毒或孵化胎蛇后，一部分会放归野外，还有一部分入药。

这种方式不被村里的年轻人所接受。

于是杨芳和武义的一个蛇类养殖场达成了合作，成立实验室，以便研究和养殖更多品类的蛇。

随着村民的用心经营，蛇村除了引起国人的注意，建立蛇文化博物馆，成立了浙江大学德清蛇类研究中心。

还吸引了很多外国媒体慕名来此进行采访。

但是因为疫情的影响，我国出台了史上最严的“禁野令”。

子思桥村的养蛇许可证被取消，至于能否拿到新的营业执照，还不确定。

图10 活蛇博物馆

村子里的蛇，或许会面临被放生或者成为博物馆展品的命运。

但是这一场人蛇共生的画面，将被写入历史，成为被后世欣赏评判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