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饥荒养殖动物(苏联垦荒“垦”出来的哈萨克斯坦养猪业,至今仍在延续)

来源:村晓农业网|更新时间:2023-11-11|点击次数: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在中亚这些以穆斯林居民为主的国家,养猪业,应该是一片空白。

毕竟,它似乎是没有本土市场的啊。

苏联垦荒“垦”出来的哈萨克斯坦养猪业,至今仍在延续

但大家可能不知道,中亚最大的国家,哈萨克斯坦,不仅有着完整的养猪产业,还曾经一度被认作是苏联猪肉生产的模范地区。

而如今的哈萨克斯坦,不仅自己本国消耗着一定量的猪肉,还是个猪肉出口国。其传统的出口对象就是“老大哥”俄罗斯,最近这些年,借着“一带一路”的利好政策,咱们中国也大量进口了哈国的生猪和猪肉制品。

苏联垦荒“垦”出来的哈萨克斯坦养猪业,至今仍在延续

“一带一路”官网的相关报道

首先,哈萨克斯坦的养猪业,在其国内也有一定的市场需求。

哈萨克斯坦是个多民族国家,人口结构复杂,其境内拥有131个民族。

根据2016年的统计数据,其境内的主体民族哈萨克族占全国人口的65%;其次是俄罗斯族,占比约为24%左右;另有约为1.6%的乌克兰族人,多数也以俄语为母语,此外还有占比1%左右的德意志人(他们很多人的祖先是早在沙俄时代就定居于此的)....

斯拉夫人认为猪是富足的象征,而在德国的俚语当中,也爱拿“他拥有一头猪”来形容某人的运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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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哈萨克斯坦美女,三种族裔的相貌

而且,要放在苏联时代,俄族人口占比还要高得多——1980年代末的时候,哈国的俄罗斯族的比例,几乎要赶超了哈萨克族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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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显,哈萨克斯坦拥有比例不低的非穆斯林公民,他们都是有食用猪肉的需求的。况且,就算是哈萨克族人,他们也不见得全都是伊斯兰教信徒(民族和宗教并非捆绑关系)。

加之,经过漫长苏联时期的世俗化改造和工业化建设,以哈萨克斯坦为代表的中亚五个“斯坦”,这些前苏联加盟共和国们,相比其他穆斯林为主体民族的国家,要开明和包容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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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中亚五个“斯坦”的总统,他们领导的依旧均为世俗化政府,没一位留着人们印象中穆斯林男性的络腮胡子

典型的就是,前苏联地区的穆斯林国家们,女性劳动参与率都远高于其他穆斯林人口占多数的国家。

甚至,为了抵御宗教极端思想的侵蚀,土库曼斯坦直接霸气地以立法的形式,出台了有关男人留胡子和女性头巾的禁令——禁止男性公职人员留胡子、纹身;而普通男性公民未满40岁,也不得蓄须;

女性公职人员(除了公务员还包括教师、医生、护士)不得化浓妆、涂指甲油,女性日常佩戴宗教意义的头巾,穿罩袍,也属于违法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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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库曼斯坦议会——女议员戴的是民族服饰性质的花头巾,没有涂指甲油的,男议员下巴都刮光光

俄族人占比高,工业化水平和受教育水平也相对要高的哈萨克斯坦(延续苏联政策,小学至中学11年基础教育全民免费,受教育率达99%,全国基本无文盲),则更是不断公开表明着自己的世俗化立场和包容性的民族观。

比如,前总统纳扎尔巴耶夫就在全国讲话中,直接称颂称女性为“我们未来家园的守护神”,并说道——蒙住女人的脸不是我们的传统。我们是马背上的哈萨克族,我们不会因为自己是穆斯林就把国家倒回中世纪,我们要为全国各族人民的未来而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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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12月21日《阿拉木图宣言》签署现场,纳扎尔巴耶夫夹在了三位苏联掘墓人中间:他们均为前苏共高级干部

而他的继任者托卡耶夫也在哈萨克斯坦人民大会的最高会议上再次重申了包容的理念——俄语在我国宪法中也有重要的地位,围绕语言问题的政治游戏可能导致不可逆转的后果....在今天的国际舞台上,已经有了很多这样的例子....我们不允许任何人因语言和民族受到歧视....这样的行为违反法律规定,危害整个国家,必将依法严惩....

显然,在上述环境中,当代哈萨克斯坦依旧能延续苏联留下的养猪业,似乎也就不足为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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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斯坦的香肠流水线

只是...在沙漠化的中亚养猪,此地主要人口还都是穆斯林,当年的苏联是如何做到的呢?

怎么看,这都是一件相当魔幻的操作。

先看自然环境的限制。

从能量转化率来看,在草原和沙漠地带养猪,是不划算的。

要想让猪长得肥美,就得需要大量的谷物搭配用作饲料,至少得喂下三斤多粮食,猪才能长出一斤肉。

这个角度也能解释,源于中东沙漠的伊斯兰教,禁食猪肉。

在几千年前,中东地区的先民们,是吃猪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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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埃及壁画上拓下来的“养猪人”:在金字塔和帝王谷的壁画里,都曾留下过养猪、杀猪和吃猪肉的日常生活景象

但自从开始大面积沙漠化后,中东的粮食生产就一直比较紧张,猪这种动物,显然是要和人类争夺口粮。

再有,草原文明中,迁徙转场活动也是必须的,但猪的肚子都贴着地,腿也短,运动能力不行,合群性还差,不好管理(据说是因为太狡猾,有心机的缘故),而牛羊则是理想的群居性动物,性格也相对温顺。

毕竟,你牵着牛马能走上几十公里,你牵猪走,试试看。

这时候,养猪就成了一种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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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再看哈萨克斯坦。

它所在的中亚地区属于温带大陆性气候,境内大片区域均为荒漠草原,当地人自古以来就以游牧业为主要的生活生产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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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的传统民族生活方式

1920年代末,当中亚刚入盟苏联的时候,莫斯科当局收到的统计数据是,在哈萨克斯坦,全国75%的土地都在用于放牧。

然而,为了解决全国人民吃上饱饭的问题,苏联偏不信这个“邪”,非要把哈萨克斯坦的牧场“改造”成农田。

在进行世俗化改革、普及教育、解放妇女和工业化发展的同时,苏联曾在中亚掀起过多轮轰轰烈烈的“垦荒运动”。

为了响应莫斯科方面的政令,中亚草原上的牧民们被迫宰杀掉自己的牛羊,在荒滩上建立的集体农庄里学做农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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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之前祖祖辈辈的生活方式

让不熟悉农耕的牧民在沙漠和荒原的自然环境下种地,结局只能是农业和牧业都遭受到严重打击。再加上偏激的政策和地方干部们的“乱作为”,1930年代初,苏联全境爆发了因强制农业集体化而出现的大饥荒。其中的排名第二的重灾区,就是哈萨克斯坦,约有150万人在这场灾难中丧生,里面的130万人是哈萨克族。

而遭灾最严重的则为乌克兰,以至于后来的乌克兰亲西方政府,都曾公开斥责苏联在农业集体化阶段爆发的1932-1933年大饥荒是人为的、对乌克兰的“种族灭绝”(最早的说法源于1986年美国某基金会出资的“西方学术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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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兰大饥荒旧照

这让那边的哈萨克斯坦,情何以堪。

事实上,那次饥荒遍及全苏,不分民族、不分地域的整个产粮区都经历了残酷的饥饿与死亡。

乌克兰损失惨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原本农业占比就高;而哈萨克斯坦的遭遇,则跟早前“垦荒”运动中不考虑当地自然条件和民情的盲目跃进行为关系极大。

这以后,莫斯科方面吸取了教训,农业政策一度趋于缓和。

到了1950年代中期,在卫国战争中刚刚缓过口气的苏联,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垦荒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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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这次垦荒的主角,大家一定都会想到下面的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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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人交谈或者开会的时候,赫鲁晓夫甚至会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根玉米,然后用兴奋和痴迷的神态大谈特谈

为什么赫鲁晓夫如此痴迷于种玉米呢?

原来,在他眼中,玉米是个巨大的“宝藏”——能一条龙地解决人类的粮食、副食和动物饲料。

有了玉米简直就等于有了粮食,以及肉——蛋——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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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哈萨克斯坦的荒原上,也飘扬起了玉米穗。

以现在的眼光看,令赫鲁晓夫在死后还能狼狈不堪的“玉米运动”,其实并不算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

如今的乌克兰、南俄平原和高加索山区(比如,车臣人就酷爱吃玉米饼)以及俄罗斯远东边疆区,还有哈萨克斯坦,都在大量出口玉米,为本国换取了可观的外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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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2月,一列装载着1000吨玉米的列车从哈萨克斯坦发往中国乌鲁木齐市

得益于垦荒运动,农业成了哈萨克共和国的重要支柱产业,除了大面积的小麦,其境内还种植了以向日葵为代表的经济作物以及大量玉米等饲料作物。

到了1970年代,面积辽阔的哈萨克斯坦,一跃成为了仅次于乌克兰的苏联“第二粮仓”。

原本自己吃都不够的哈萨克人,竟然开始被莫斯科方面安排去拿粮食支援其他“兄弟加盟共和国”了。

那么,被团结在了红旗下,很早前就成功进行了世俗化改造,并持续迁入了大量俄罗斯族、乌克兰族人口的哈萨克斯坦,在解决了饲料问题后,养猪业也就蓬勃发展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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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时苏联的农业宣传海报上,几乎有猪的地方,就必定要带着玉米元素

可是,虽然宗教方面的心理障碍,以及“喂猪”饲料的问题基本解决了,但哈国的自然环境,还是影响了猪猪们的茁壮成长。

比如,干旱、昼夜温差过大和寒冷的冬季,都对猪猪的健康造成严重威胁。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苏联的农业专家们决定依据当地特殊的自然环境,培育一类新品种的猪猪。

1968年,一个名为“哈萨克杂交种”的课题成功立项,经过了数代的筛选和改良,1970年初,能很好地适应荒漠草原气候的哈萨克杂交猪问世。

与此同时,随着养殖条件的改善(苏联时期的哈萨克的农村现代化水平要高于大多数加盟共和国),长肉速度、增重速率、成熟时间和产仔率都很给力的乌克兰大白猪,也非常受哈萨克斯坦农庄们的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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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随着苏联的轰然崩塌,哈萨克斯坦的养猪业,也陷入了危机。

原本作为苏联的肉、蛋、奶的主要供应基地,哈萨克斯坦接受的是莫斯科方面的统一计划和调控,自己安心种庄稼、养牲畜即可,别的不用太操心。

独立后,突然要跟市场经济接轨,这导致,哈萨克斯坦的养猪业在缺乏缓冲和相关常识的情形下,遭遇了巨大打击。

更糟糕的是,整个九十年代,哈萨克斯坦经历了一轮大规模的人口迁徙。

在哈国《移民法》的吸引下,全世界尤其是俄罗斯境内以及东亚地区的哈萨克人大量移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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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萨克斯坦族长相普遍偏东亚

相反的是,原本几代都定居于此的俄族人和其他斯拉夫民族人口,开始陆续退出哈萨克斯坦,返回俄罗斯、乌克兰这些他们老祖先的国家。

到了本世纪初,随着这个国家吃猪肉的人越来越少和经营不善,哈萨克斯坦的养猪业已经衰落的连政府都看不下去了。

毕竟,这个产业链一旦垮掉,将会导致大量关联人员失业,影响国民经济的正常运转。

更何况,在哈萨克斯坦,仍旧有一定比例吃猪肉的公民,民族平等,也要照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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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捧俄式面包的哈萨克女孩

大约是近十年来,哈政府又开始对本国的养猪业进行了多种形式的政策扶植。

比如,为养猪的农户提供补贴、低息贷款等等。

最近这些年,哈萨克斯坦的养猪业,再次有了起色,除了传统出口对象俄罗斯外,跟咱们中国的生猪相关贸易合作,也越来越红火。


老实说,农业方面,虽然早期哈萨克斯坦确实被苏联“坑”过,但整体上看,依旧是“利远大于弊”的,甚至可以说,哈萨克斯坦的农业,至今仍在吃着苏联时代的一些红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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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90年代初,深入田间考察的纳扎尔巴耶夫和戈尔巴乔夫

当代的哈萨克斯坦,属于“世界十大谷物出口国”之一,它的老客户,遍及全球40多个国家。特别是曾经的苏联农科院的重要研究成果——哈国特产的硬小麦,一直以蛋白质含量高和口感佳著称,深受海内外的一致好评。

21世纪的哈萨克斯坦荒原上,仍旧飘扬着赫鲁晓夫留下的玉米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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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波三折的养猪业。

这方面,哈萨克斯坦人是很值得钦佩的——跟一些民族连说都不让说的“禁忌”不同,哈国从政府到民间,对这个产业链,大多表现出了的包容态度,一种开明和现代的认识。

毕竟,养猪和吃猪肉是两码事。《古兰经》里虽然教导信众们禁食猪肉,但并没有说要限制他们养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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