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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义李遂养殖场转让(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来源:村晓农业网|更新时间:2023-11-20|点击次数:

“看,蚯蚓在这儿呢!”立夏之后,田间的工作更忙碌了,对于一些农业生产者而言,劳作间隙的惊喜就是来自于这些难觅的小小生物,这也是证明土地生物多样性的标志之一。在现代化的,布满钢筋混凝土的大都市里,人们为什么还会需要生物多样性的存在?在第20个国际生物多样性日,记者走访了北京三家代表性的绿色有机生产基地,即便这些基地已经形成了各自的小型生态系统,但大多数农业生产者很少以“生物多样性”自居,于他们而言,这是生产过程中刷到的“副本”,但在专家眼中,正是这些“副本”,维系着食品的健康与生态的平衡。

密云:从砾土到肥沃土地

今年北京的五月末比往年多了几场初夏风雨。在北京东北部,下的最和顺的一场雨是在几天前,下午四点,雨水伴着轰隆隆的雷声而来。李岩伟和危志刚在蔬菜园区的大棚里忙着,只听见打在棚上的雨滴声越来越密。少数雨水顺着一条打开的地膜缝落在棚里,这里土地松软,不一会儿雨水就在田间打出了一溜小水坑。

这里是位于怀柔、密云、顺义交界处的康顺达农业科技生态园,园区狭长,被东西两侧的潮白河和大广高速夹在中间。由于紧邻水源,交通便利,园区被很多人夸过有“区位优势”,而实际上,园区负责人李岩伟和技术专家危志刚都知道,从拥有“区位”到真正坐拥“区位优势”,不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工作人员正在拍摄土壤中的蚯蚓。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原始的土壤条件是最大的问题。“12年前,我们刚租下这块地的时候,这里是沙砾土,真正的土层非常薄,只有30厘米,再往下就是鹅卵石和沙子。”30厘米厚的土层,仅仅能满足部分植物生长的最基本需求。李岩伟说,沙砾土最开始留不住肥料,不保水也不保肥,改良土壤是园区唯一的办法。李岩伟和危志刚寄希望于有机肥。

李岩伟最在意肥料的来源。早年间,园区内还拥有自己的有机肥加工车间,这里附近曾经有一家牛场,密云区的许多畜禽养殖企业也是园区有机肥源的供给地。但为了保护水源涵养区,畜禽企业逐渐退出,肥料渐渐没了着落。他们曾跑到内蒙古去寻找粪肥,靠着火车拉回来了一车羊粪。这是当时园区的宝贝,“内蒙古南边,成群的羊被散养在山坡上,也不见有人投喂,这样的粪肥才让人放心。”

李岩伟说,12年间,园区有机肥的投入量价值超过500万,耕作区的土地用脚踏即可感受到松软。“如果不是有机肥和微生物菌剂,这片土地怕是什么也长不出来。”

顺义:粪肥还田畜禽也能料理农园

与在密云的康顺达农业科技生态园相比,再往南走20多公里,在位于顺义李遂镇后营村的地源遂航基地里,获取有机肥相对容易一些。

在基地,5亩杨树林和20亩水塘里的畜禽、水产以及50亩的玉米秸秆,都是田间大棚里有机肥的来源地。基地虽然以蔬菜种植为主,但种养结合的体系,也在某种程度上使得基地实现了内循环。

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地源遂航基地也是大中小学生教育实践基地。受访者供图

“事实上,畜禽不仅为蔬菜作物提供了肥料,也是我们基地的帮手。”基地负责人李鹏讲述,春天,果园里的杂草会伴随大鹅的闲情散步而一扫而空,土壤也沾光变得更加肥沃;夏天,将鸭子放入池塘,戏水间它们就被螺蛳和小鱼填饱了肚子;等到秋后,一些果类棚室拉了秧,把羊放进去,这里就成了它们的牧场和食堂。

在绿色生产方面,微观世界中的“益生菌”也成为了基地提高土壤微生物多样性的帮手。“2016年,我们在市绿色食品办公室指导下开始在肥料腐熟、底肥施用以及植株生长三个环节施用益生菌,养根壮苗显著,明显降低了作物生长中病虫害的发生,产品产量和品质都有较大的提升。”基地负责人李鹏说。

房山:可持续的农业要懂得与自然合作

不同于企业化的基地农庄,在北京南部的房山良乡镇,天福园生物多样性农庄对于生态和可持续性的重视,更多了一份极致。

五月末,农庄里的樱桃和桑葚早就熟透了,农庄的主人张志敏已是花甲之年,150的种植面积,除了她自己只有两个帮手,三个人的年纪加在一起要接近200岁了。赶上收获的季节和月份,果实一茬接一茬地成熟,把人们采收的速度甩出了一大截。

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在天福园生物多样性农庄里,熟透的樱桃已经挂满枝头。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这里是北京老牌儿的生物多样性农庄,张志敏在这里劳作了20年,直到现在150亩的土地还未尝过农药化肥的滋味,为了保证土壤完全安全,所有的粪肥都完全依靠农场畜禽的协助。在完全不使用化肥农药的前提下,如何解决病虫害带来的问题?事实上,张志敏几乎未做任何干预,在她看来,这些不在农庄饲养范围内的昆虫并无益害之分。她说,昆虫是自然派来的信使。

张志敏回忆,最初的几年,农庄确实会面临无序的状态,农作物在病虫害面前节节败退,但当稳定的生态系统被大自然重新建立雕琢,农庄似乎也找到了维系平衡状态的方法,以及找回了自我调节的能力。

除了农庄的消费者,还有很多人见证过这片未经任何化学试剂的土地给耕种者的回馈。2011年,日本农业专家池田秀夫来过这里,他顺手抄起一米长的树枝,稍稍用力就将其顺利插进了土地中;世界级的动物学家珍妮·古道尔也曾拜访过这里,在她所写的书里,讲述天福园对待昆虫的方式是她最难忘的部分。

“我们的产量很不惊人”

在张志敏的天福园农庄,相较于小麦和蔬菜,果树的种植面积更大一些。每年自春夏起,包括樱桃、桑葚、蟠桃、苹果,累累的果实会相继成熟,“但因为我们人手少,所以真正采收的数量,相对于实际成熟的果实来说,是非常少的。”

张志敏从未计算过每年农庄里的实际收货量,“亩产”一词,更不在她的考虑范围里。那些因成熟而自然脱落于枝干的果实落在地上、土壤中,在张志敏看来,它们会成为土壤的养分,也会成为农庄里小动物们的“口粮”。

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李岩伟的园区大棚里,名为“黑珍珠”的小番茄正在等待成熟。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另一边,康顺达农业科技生态园的李岩伟也说,“我们的产量很不惊人”。纸皮西瓜是园区的“拳头产品”,除了园区内种植的7、8亩地,李岩伟还带动周边十几个合作社、几百名农户种植了两千多亩西瓜。普通西瓜亩产保持在5000-8000斤,但在园区和这些合作社的西瓜地里,亩产3500斤已是好收成。

产量和商品化率相对较低,并非是受到土地、肥料或者能力的限制,这源自于生产者的“讲究”。无论是对园区内,还是在外带动的农户,李岩伟都有统一的种植规范和标准流程,“为保证口感,一个秧上只能结一个瓜。每年土地也要进行休耕和轮作。”在这些农场和园区的管理者、负责人看来,不过度向土地索取、给土地足够的休养时间,是抵抗重茬和病虫害的最好方法。

效益方面,事实上生态园区和农庄的收益并不依赖于产量,产量低并不意味着效益低。以李岩伟为例,据介绍,康顺达园区目前会员人数超过2000人,另有许多长期合作服务的企业,北京最早的“百元西瓜”就诞生在这里,单斤价格卖到30元,靠的也是沁甜的口感与健康稳定的质量。

在农庄看鸟 捉蚯蚓 寻找鼹鼠

“我们这里树上的鸟窝多,园里的鸟更多。”有访客的时候,李岩伟常向人提起院子里的鸟鸣。张志敏也喜欢在农庄里听鸟叫。或许是因为园区生态环境相较于周围更好,每天早晨,叽叽喳喳的鸟叫声让这里显得更嘈杂一些。戴胜是这里的常客,早年间,农庄里还有一汪水塘,苍鹭、白鹭也曾到这里“做客”。再回忆起这些来,张志敏说,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在园区、农庄的负责人眼中,小鸟是最常见的环境指示生物。“有鸟的地方,环境不会差。”这几乎是农业生产者的共识。而对于北京市农业环境监测站绿色有机食品科负责人、高级农艺师周绪宝来说,要看一个地方的生态环境,最需要找到的生物是蚯蚓。

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雨后,康顺达园区大棚里,蚯蚓钻出来“放风儿”。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空间的环境好不好,得看有没有蜜蜂。土壤的环境好不好,得看有没有蚯蚓。”周绪宝说,蚯蚓是最能指示土壤健康的生物。雨后的康顺达园区耕地上,轻轻用铁锹铲动田边松软的泥土,运气好便能见蚯蚓在土壤间蠕动。“旁边的花园里,也经常能看到鼹鼠洞。”危志刚说,虽然供给蔬菜瓜果是园区的主营业务,但有时的惊喜就是这些意料和预期之外的小动物带来的。

“所谓指示生物,就是说某种生物对于生态环境的变化很敏感,具备指示环境的作用和功能。如果土地经常使用农药和杀虫剂,势必会破坏掉这些指示生物的食物链,那么它们也就没有存在的可能了。”危志刚说。

作为农业生产者,想要打造适合多种生物生存的环境是需要一些智慧的。不用杀虫剂、农药,是第一要义。

在李鹏的地源遂航基地,每个月产出25-28个类别的蔬菜,减少重茬栽培和农药使用最有效的方式,是利用不同作物之间的生物学效应。例如,有挥发性气味的香菜或是蒿子秆,最宜搭配容易招虫的小白菜和油菜种植,可以减少虫害发生。甚至园区内的景观树也要特别选择品种,以李岩伟的园区为例,为了减少病虫害的发生,即便是景观树,也多以落叶树为主,“有的园区为了冬天好看,会选择种植一些松柏,但其实松柏会吸引更多害虫在枝干上越冬,第二年果树就会更容易被害虫侵蚀。”

可持续的生态和市场才能实现良性循环

即便是一直保持着有机肥使用、生态达到一定平衡的农庄、企业,“生物多样性”也是很少被提及的词汇。“对于从事农业生产的人来讲,多样性是一个副产品。”周绪宝说,于园区和企业来说,他们更关注自己的产品的品质和安全,关注经济收益,而生物多样性更像是一个“副本”,更多的功能在于指示生态效应。

在城市中 我们为什么需要那些生物多样性农庄?

天福园农庄小径。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摄

那么,生物多样性对于农业生产而言究竟有什么作用?周绪宝表示,于农业生产而言,这是一个标志,代表着生态的可持续,农产品的健康和令人放心,可持续的生态也是绿色食品和有机农产品的必要条件。

周绪宝进一步提到,绿色食品和有机农产品是农业农村部重点打造的农产品公共精品品牌,发展的初心是遵循自然规律和生态学原理,保护生物的多样性,为人类提供健康安全的食物,实现农业的可持续发展。

今年三月,农业农村部印发《农业生产“三品一标”提升行动实施方案》,其中的 “三品一标”,即品种培优、品质提升、品牌打造和标准化生产。周绪宝说,这也被称作“新三品一标”,是未来一个阶段农业生产的新方向。

周绪宝介绍,“事实上,在品质提升、品牌打造和标准化生产上,我们一直在引导基地向绿色有机生产方式提升,以实现社会效益、经济效益、以及生态效益的统一。我们一直认为,不管是发展绿色食品还是有机农产品,只有基地真正把标准落到实处,市场才会认可基地产品,激励基地依标生产,实现真正的良性循环。”

新京报记者 田杰雄

编辑 唐峥 校对 刘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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