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水养殖鲢鳙喂菜枯(知青小老黑)

知青人物画廊之二十五

我们公社知青小老黑

（照片是借用头条的）

胡河西

小老黑是我们川硐公社马脚营生产队的知青，书名叫陈良宪。大概因为可能少年时候长得比较黑，所以人们都叫他小老黑吧？这样大家一直持续地喊下去，天长日久，他的真名也许许多的朋友就不知道了。因此小老黑这个特殊称谓就永远属于他的了，只有他有享有专利权，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罢了。

小老黑虽然个子不高，人也长得比较黑，但是他身体蛮结实的，不仅能讲会说，而且说话和做事都是三思而后行，他脑袋充满了睿智，一般知青是赶不上他的。

那个时候是搞文化大革命，闹得人心惶惶，同时又是计划经济时代，票证时期，当时物质生活非常贫乏，居民要吃一餐肉都很困难，知青想能够吃上一餐肉更是难上加难。

我们知青经常是三月不知肉味。他们马脚营的知青和我们公社其它点的知青一样，时不时也要偷农民鸡，捉农民的鸭子，来改善一下生活。农民即使知道了，也没有把我们知青怎么样，因为他们知道，这些知青这么小小年纪就来到农村生活，实在是太苦了，能够原谅就原谅他们吧。

为了改善天天基本上是酸辣子加蒜苗苕炒丝丝下饭的生活，小老黑就和他们点上的张建（小名黑毛）商量，去生产队的鱼塘抓鱼来改善生活，因为生产队的水库里有许多的又肥又大的鲢鱼、鲤鱼之类的。但是抓鱼的动作太大，农民容易发现，怎么办？

小老黑就想，圆盘的蚊烟香能够熏死蚊子，难道不可以用它来熏死那些鱼吗？我们就用蚊烟香掺合菜枯用糯包谷粑捏成坨坨，扔进水库，那鱼不是闻到菜枯的香味就拢来了吗？他把他的打算和黑毛一说，黑毛立即拍手叫好。他们两个就这样一拍即合，就准备这些材料，制造了好几个这样的毒鱼饵，用报纸包着，带着捞兜偷偷来到鱼塘的僻静的地方，然后悄悄地把那些鱼饵抛进鱼塘。

不一会诱饵就逗来好多的鱼，它们抢着吃鱼饵，不一会，有几条鱼就醉醺醺地浮了起来，小老黑和黑毛都是在锦江河边边上长大的，水性都非常好。他们脱了衣裤跳下水去，不一会就撮到了好几条大鲤鱼，就马上上坎回点上杀鱼坐饭，改善生活。

这种特殊药鱼的方式，农民是发现不了的，因为蚊烟香不会毒死那些鱼的，只是让鱼昏迷一阵，不久鱼就会醒的，会活跃如初，没有任何后遗症的。农民也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只是总觉得塘里鱼边少了，但是也找不出原因，其实啊那些不见失踪了的鱼都已经进了知青们的肚子了。

小老黑和黑毛的这个经验被其他点的知青发现，因此在全公社知青中推广，我们点没有鱼塘，但是曾经在姜平山他们老塘点上试过，很有效果。

因此小老黑他们的生活是经常改善了，但是囊中羞涩，连看荷包的钱都没有。怎么办呢？小老黑又想了一个挣钱的办法——做生意，做什么生意呢？黑毛摊开手说“没有本钱啊”。

小老黑就说：“我们可以想一些办法啊”。“想什么办法呢？”黑毛问。小老黑挖空了心思说：“我们去松桃的大兴场和湖南凤凰的阿拉场卖老鼠药找零用钱用，你觉得怎么样？”黑毛笑了起来：“你是讲天话，哪里来老鼠药？”“不要紧，看我的，不过要等赶场才行。”

赶阿拉的头一天，小老黑让黑毛多煮两斤米的饭，黑毛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问“又没有来客，煮那么多饭干什么”？小老黑没有解释，只是一个劲地要他煮。

黑毛半信半疑地把饭煮好，把菜炒好，他们吃了，但是还剩大半盆饭，黑毛也没有说什么，他要看小老黑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第二天天还没有大亮，小老黑起来了，亲自下厨，炒油炒饭，他和黑毛先吃了，然后要黑毛把剩下的油炒饭再焙干一点，然后用盆子装起摆在地上，然后自己用锅铲在灶垄里的锅底锅底铲出几铲锅底灰来，都倒在盆子里，然后用锅铲搅拌，不一会油炒饭变得又黑又亮。

黑毛不知小老黑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撑着脑袋好奇地在旁边看。小老黑让他找几张报纸来，自己把报纸切成好多方块，然后对黑毛说：“你不是没有零花钱花吗？来，我们把它包好，拿到阿拉场当老鼠药卖“！

黑毛这一下子反应过来，马上来包装“老鼠药”，包装好后几包几包为一叠，再用胶带带捆好，装进了马桶包里，然后戴上草帽，坐马车到阿拉赶场卖“老鼠药”去了。

那天他们生意很不错，一共买得十多元钱，他俩在场上吃了饷午，然后三一三十一地分了，日子就是这样一天天过。

终于那么有一天，铜仁县知青办发了善心，把喜欢串点小老黑居然也抽起来工作了，他被分到了当时贵州一流的单位——“赤天化”航道公司。后来又调回铜仁大龙油库工作，后来又调到铜仁县谢桥加油站工作，不久因为工作出色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不久被提拔当了站长。

现在他也退休了，但是他还是那样乐观，还是那样善谈，还是那样喜欢喝酒，大家在一起聚会时，只要一谈起当年的那些知青生活，他变得年轻了，他还是那样摆得眉飞色舞，头头是道，豪气不减当年，这就是我们知青中的小老黑，但愿他永葆青春。